八小呤

写点姑娘的事儿。
我是白色的羚羊。

【冬日战士x你】齿轮 03

*巴基巴恩斯x你,主你


*预警【OOC】

*前篇 齿轮01  齿轮02

*如果幸运的与你撞梗,麻烦告知,感谢比心

*细节描写控,流水账文笔,还是无聊

*字数3k

*感谢你的点击和阅读(抱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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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请过来,先生。”你最后用蘸加了水的酒精轻轻擦拭了一遍金属手臂:“我需要知道它是否能顺利连接上你的神经。”


他仍立在暗影里寂然不动,紧抿嘴唇没有说话。


你又感到了熟悉的注视,专注、透着让你不知所措的查究。你尽可能保持镇定,佯装不解的样子,放慢语调问他:“怎么了?”


他知道你是害怕了。你掩饰自己害怕的惯用伎俩就是慢腾腾地说话——看似有条不紊,实则内里早就掀起了狂风暴雨。


他徒然上前,一把掀开你遮盖在腿上的毛毯。


“你做了什么?”他的声音低哑。


你从他的眼里看到了你破碎的双腿。不,那已经称不上是双腿了,只是两条零落的机械部件——塑料皮质从膝盖处裂开,曝露着凌乱的轴心、元件、锯片或者金属板。


你看着他的眼睛,没有说话。



爱夜的人终于还是领受了夜所给与的光明。


你在心里默默回答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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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很久很久以后的后来,当巴基巴恩斯终于能够在落款的位置,无愧而坦然地写下詹姆斯巴恩斯这个名字。他有时能在一个晃神里,看到一双没有温度的手,附上了他握住签字笔的虎口,带动着珠球在纸上摩擦。


他甚至能感到,他的机械左臂有那么一点点痒。


从振金包裹住的纳米分子里,从完美仿造出血肉的机械组织里——像是虫蝇钻了进去,扑闪了一下翅膀。


他莫名地,觉得痒。


真是奇怪。


还没等他深想,一个毛绒绒的脑袋就从后面蹭上他的背颈。那个容易红脸的姑娘正紧紧环绕住他的脖子,用带着笑意的甜腻声线勾走了詹姆斯巴恩斯全部的注意力。


他刚刚好像在奇怪什么?


是什么呢?


噢,他又忘记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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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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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先生,你能娶我吗?”


男人摆弄着钟表的动作随即变得僵硬。细长的碎发滑落在他的下颌骨,微亮的光从间隙里透出来,让你想到瀑布急坠而碎出的星辰。


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惘然无措,放下右手紧握的抗磁镊子,抬头看向你。


巴基巴恩斯有时很难理解你。


他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收留他;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教他修理钟表;不明白你在害怕什么;不明白你对他的亲吻、拥抱,和你拆解下自己身体的机械部件,只为了去修补他沾满罪恶鲜血的手臂。


他想起他曾在无数个街角晦涩的阴影里注视着你,看阴影外的晨光中,你的脸白得像要透明。


他想起他曾在无数个夜晚辗转不寐,你朝他扬扬手里的诗集,告诉他假如都能睡着,那人类就不需要诗歌了。


他想起他曾在无数个来自你的拥抱里困惑而茫然,听你钦羡他的温度,听你体内齿轮转动的纷沓。


巴基巴恩斯有很多事情都无法理解,当然也包括他此刻胸腔里心脏震颤的原因。


_


——你对上他氤氲着懵懂的青绿色眼瞳。


那些没来由的欲望与难喻的情绪再次沸腾起来,从左心房无声溢出,蔓延到整个身躯,充盈上你的灵魂。


你像是淹没在汹涌潮汐里的溺水者,眷恋着沉陷前攀住的最后一根浮木:


“先生,你能娶我吗?”


你又重复了一遍问题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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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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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从衣橱里翻出了一条白色纱裙,很新,甚至没有剪去吊牌。你忘记自己是在什么时候买的它了。


但没关系,你想。你很高兴自己没有穿过它。


纷繁的白星正簌簌飘转着,灰朦朦的天空一角被广场的篝火照亮。万物早已息声入眠,只有一潮高过一潮的人声吞没了雪压树枝而负重折断的声响。


其实你一般也不太会去怀念自己短暂的人类时光。


明灭的记忆早已与这家店铺一样,被时间反噬得锈迹斑零。只有当你无意间踩踏上那些碎落在时光长河的沙砾,才会后知后觉到些许刺痛。


然而你此刻确确实实是有些怀念了。


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,你开始有了一些不切实际的念头:如果——


如果这纱裙下的身体是温热的,如果这张白皙的脸上能泛起红霞,如果你的左胸腔里是一颗正扑通跳动着的心脏——


你会不会……


你会不会在哪个金光万道的午后,遇见一个来自布鲁克林的少年?


他或许正翘着柔软的棕色头发,或许刚和街角的淘气男孩打过架;他或许正揽着红唇金发的女孩,青绿色的瞳孔闪过狡黠。


会不会?


会不会……


……


不,不会的。


你不会的。


你在战/争里失去了双亲,你成为红灯/区最有名的雏/妓,你被客人收养,你有了一个新的父亲,你成为了他的实验品,你拥有了不朽的机械生命,和无法清除的记忆与罪行。


它们如同浓稠的黑浆,一重一重的侵蚀着你,深埋入灵魂,然后发酵、腐烂。它们永远不会在与时间的搏斗中耗损,它们永远存在于你的芯片里。


让你无法挣脱,难以逃离。


你推开门,对伫立良久的他舒展笑容:“先生,圣诞快乐。”


_


跳窜的火焰一会儿明、一会儿暗,让巴基巴恩斯无法看清楚你的面孔,但他知道你唇边正挂着的浅浅旋涡。因为你正噙着笑意开口问他:


“可以请你跳个舞吗?”


火焰在你话音而落的下一秒开始狂妄蔓延,炽烈的火浪满天横流。伴随着人群的欢呼和踏步的节奏,他看进了你的眼瞳——


巴基巴恩斯其实注意到很多次了。


在你推开暗门提醒他脚下的门槛,在你仰头对准光线端详精细的零件,在你温和而沉静地看向他——他总能敏锐觉察到你毫无焦距的视线。


就像现在,你的瞳膜正倒影着幢幢人影和明亮火光,却仍然死寂如同一颗廉价的玻璃珠子,没有生气。


你们之间的距离慢慢消失。你踮起脚尖,环绕上他的脖颈,用前脚掌跟随着音乐踏出细碎的舞步。


他的呼吸正连结着你随风扬起的头发,让你能感到他细微的颤抖,和他踌躇着将右手放在你的脊椎。


他的手掌正贴着你垂落在背部的白色头纱。


歌曲切换到了下一首,年迈的老者唱出巴基巴恩斯听不懂的语言。


围绕着篝火的人们又发出了新的呐喊,他们更加使劲地踩踏着土地。狂欢的声音像蒸发的水汽,传到你的耳里变成了一点遥远的低吟。


你将脸轻轻靠在了他的肩上,然后开口。


你的诉说很快淹没在人潮喧腾里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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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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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你扑向他的身体,用脆弱的机械生命替他挡住了海德拉杀手的致命一击,巴基巴恩斯才猛然听清你淹没在人潮里的声音。


如同穿过群山万壑,从缥缈云烟里跳入他的冰天雪地。


巴基巴恩斯想起了他掐住你脖子时你皮肤的冰凉;想起了他在狂躁下开枪后你毫无知觉的面孔;想起了他蹩脚修理钟表时你认真而耐心语调;想起了他在雪夜里拥抱你后你体内沉重的齿轮声响——


“谢谢你。”你说,“这样我就了无遗憾了。”


_


“嗑——”


超出人类的灵敏耳朵让你几乎同时便怀抱住了他。


子弹如你所料的应声而至,窗户瞬间破裂。敌人就在下一秒蜂拥而至,他迅速将你放置一旁,不假思索地迎上去。


武器间的碰撞混杂着钟表破碎的声响,与咆哮交织,刺激着你的传感神经。你想撑起手臂看一眼他,可你意识到你无法使劲。你尝试调整身体所有机械结构的运作,可它们并没有移动分毫,就好像,这不是你的身体。


你顷刻便明白了刚刚那枚子弹,嵌进了你身体的哪里。


你想是了,耶稣的宝血终于流淌到了你这里。


你终于不用再心惊胆战于来自海德拉的暗杀,你终于不用再颠沛流离于各种城市,你终于不用再辗转反侧于你的深切罪行,你终于——


要死了。


你甚至对此庆幸。


只是——

 
 

“你早就知道了?”一切尘埃落定,他踏过一具具尸/体,走进你的视线。


男人的轮廓在你眼里逐渐虚化,成为一个模糊的影子。你怀疑是机芯齿轮的停滞使你脑部视觉线路的供给变得迟缓。


“那个修理腕表的男人。”你向他解释:“不会有陌生人来到这家小店的,一般——”你倏忽息声,你听到自己的声音变成了机械的单音调子。


你看他焦急而无措地快步朝你走来,你看他轻轻地拥抱起你,你看他脸上浮现你从未见过的悲伤神情。

 
 

太遗憾了,你想。你已经完全感知不到他了。


可你需要做点什么,你还需再做点什么!


你驱使你的手掌抬起,却怎么也无法使它运作——你近乎快要放弃,下一秒,他握过你的手,将温热的脸颊贴上了你的掌心。


“嗒”的一小声,让你以为自己曾经鲜活的心脏重新回到了这副破铜烂铁的身体。

 
 

“我能为你做点什么吗?”他一字一句地吐出来,带着不可思议的颤抖声线。


不,他已经为你做的足够多了。


“詹姆斯巴恩斯,”你叫他的名字:“别害怕。”


这是你第一次叫他的名字,也是最后一次了。


你尝试牵动肌肉对他微笑,但你不知道这是否起了作用。你害怕身体机能超出你控制的流失,你只能尽可能的语速加快:

 
 

“我还给你了。我的罪孽会因为我的死亡而消失殆尽。”

 
 

你本能的尝试呼吸,可你已经感觉不到空气的摄入了。

 
 

“但你不同。”你说,


“你本无罪。”

 
 

你张开嘴,想接着告诉他你应该是爱上他了,你想告诉他你爱上他了。


但你没有听见自己的声音。


你听不到任何声音了。

 
 

齿轮停了。

 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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_END_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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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关于店长小姐:真的是…我写到现在感情最复杂的姑娘了,所以感觉就没有诠释好冬兵。挺,糟糕的,我很抱歉。

*关于本文:丢稿两次手机阵亡一次,三篇时间跨度三礼拜我自己也是醉。打算以后还是一发完吧,阅读体验和写字体验都差劲的不得了……sad

*关于你:感谢你能看到这里,愿你的夜晚,永远不需要诗歌。

*关于后续:红苹果小姐的场合用了这8k来铺垫,写完真的长呼一口气_(:з」∠)_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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